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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122.一百二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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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二十二

當踏進大門的時候,見到那秋千還在原地,便想起了那時她在秋千上的模樣,笑得是那樣的爛漫,那是發自肺腑的笑聲,因為後面有一個溫佶舒,不管她發生任何危險,他都會及時出來保護她,想起她掉進寒潭時,溫佶舒對她的悉心呵護,讓倔強的她向他低了頭,從此心中慢慢住了一個人。

這裏的環境還是和從前一樣,沒有任何的改變,餘夢煙一個人上前去看了看,回憶著在這裏的點點滴滴。當想起之前看到溫府上上下下高高興興的張燈結彩的時候,心中不覺一陣疼痛。

“真是要恭喜溫少爺了,馬上就要大喜了,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,見你如今模樣,確實與往日不同。”

當說完這話的時候,餘夢煙拿著刀恨不能將她捅幾千刀才好,將她的嘴巴扇腫了才行,為何明明想問他最近過得好不好,有沒有真正的開心過,這場婚事是否確實是他想要的。

“是啊,你看我今日打扮可算是茂才當時選,公子生人秀?”溫佶舒沒想到這麽久沒見面,甚是思念,如今見到時,想說盡他的思念,道清他成婚的想法,可是,兩人從一開始見面就如此,不吵架絕對不會罷休,剛剛還在想著餘夢煙見到她時的激動,當他將餘夢煙攬入懷中時就下定決心要說很多話,聽到餘夢煙這樣說話,也是不服氣的說道。

這話氣得餘夢煙差點暈倒,可此時她怎能認輸,讓溫佶舒看大到她的軟弱。

“少爺的身份極為高貴,本身也是溫潤如玉,自是差不了。”餘夢煙氣得狠狠的將溫佶舒誇了一番,咬緊牙關將一束冷光直射在溫佶舒的眼裏。

“原來我在煙兒的心中竟是如此模樣,倒讓我羞愧難當啊!”

溫佶舒聽了餘夢煙的話,不禁笑了笑,這還是他認識的煙兒,從來沒有變過,還是這樣蠢得讓人憐愛,就連生氣說的話都這麽令人發笑,看來確實是氣糊塗了。

這話讓餘夢煙頓時反應過來了,恨不能將自己掐暈掉算了,怎會說出這樣的氣話?豈不是讓別人更加的瞧不起自己嗎?

“溫佶舒!你……”

“不是應該喊師父的嗎?我溫佶舒這名字真是被你叫得太順口了。”

原本被餘夢煙一見面說的話被氣著了,沒想到楞是又被餘夢煙的樣子忍俊不禁。

“沒想到你竟是這樣厚顏無恥!”餘夢煙氣憤的說道,“如今你即將成婚,為何還要來取笑於我?如此這樣,你就很開心嗎?”

“知你會來尋我,所以在此等候,花落知蔭處,煙從玉宮至,不畏寒樓冷,只願伴君懷。”

餘夢煙被溫佶舒的話浸染了,這是她一直的心願,原來從一開始溫佶舒就明白她的心思,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,而今再告訴她時,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,她傷心的擡起雙眸看著溫佶舒。

“那日我就有問你,可是你卻找了借口離開了,為何今日卻將心事說出,師父真是好狠心。”餘夢煙的眼淚不覺流了下來,“風月朗情懷,蛩鳴知事深;枕簟秋涼透,越人唱歌聲;琴瑟何記恨,輾轉不可鳴;問君可知否,何解妾悲情?那日你走後,可知煙兒心中悲痛?而今大婚在即,卻在此撩動心扉,其心狠如剝皮剜肉。”

“我母親終是沒能逃過卑賤之身,縱使父親全然不在乎,最後也落得子離孤獨而終,如今要你知我心意,就算我即將大婚,也不會留下遺憾。”

“遺憾?”餘夢煙不禁冷笑道,“何為遺憾?還請京城才子告知!”

餘夢煙笑得有些讓人發怵,她想,你溫佶舒是將內心最想說的話說出來了,從此沒有了遺憾,可是對於她來講,卻是致命的打擊,你的母親為了你的父親可以拋開一切不顧去孤獨的守著你與你父親,為什麽你沒有能好好理解你的母親呢,如今你卻拿母親的事情來搪塞她的感情,真是太可笑了。

“煙兒,你不要如此,世間很多事情難以料到……”

“對,你說得沒錯,世間很多事情無法預料,可是為何當初你要去招惹我呢?世間之大,勝於我之人頗多,可你溫佶舒就獨獨選中了我,如此戲弄,實屬可恨!”

餘夢煙噙滿滾燙的淚水望著溫佶舒,而今再看他時,心中的感觸就像翻越一座座大山一樣,跌宕起伏,不知是她太無能,還是作出的改變太多,如今的她已經和從前的她相背而馳,越來越來,越來越找不回從前了。

“家族使命在身,皇命亦是難違,母親之罪難以忘卻,冷漠不是我的本性,卻是我掩飾自己內心悲傷的面具,自與你相識,便勝卻世間萬物,可你我都是凡夫俗子,我亦憐你,卻不敢過於靠近你……”

“別說了!”餘夢煙狠狠的擦了眼淚望著溫佶舒的眼睛說道,“從前不知情為何物,而今無意觸碰,卻是如此的疼痛,是我不該有的感情,卻任由它肆虐的生長,個中之痛,我一人獨受即可,只希望你能還我雙親,讓我們一家三口重歸於過去。”

餘夢煙好似看透了溫佶舒的心思,原來只是她一廂情願罷了,什麽不要留下遺憾,全是借口!她不想再聽如此美妙之言。

“你雙親?”溫佶舒有些不解,不禁問道,“他們……”

“他們不是你代表你的父親給抓起來了嗎?為何今日問起這樣無辜?”

溫佶舒想了想,趕緊說道。

“對了,我的確知道他們在哪裏,原是我……”

“原來你這樣卑鄙!”餘夢煙聽到雙親的確在他手裏,頓時情緒更加難以控制,哭著說道,“如果我們沒有認識該是多好,我依舊做烏蒲鎮裏最令人討厭的餘夢煙該是有多好,反是不思,亦已焉哉。”

餘夢煙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,這裏再也不會屬於她了,快要到山下的時候,卻忍不住駐足往後看了看,眼裏盡是留戀與不舍,還好沒有人看得見。

當她要往城門走去時,張童趕過來喊住了她。

“夢煙姑娘,我帶你去找你的父母去。”

餘夢煙轉身的時候,本是以為溫佶舒看到了她的回頭而跑過來拉住她的手告訴她,他們是可以在一起的,哪怕讓她做他身邊一個身份卑微的妾室也可以,如他的母親那樣也可以,那一絲絲的笑意卻被張童與他的話擊碎了。

“好!”

餘夢煙如鯁在喉,卻還是靜靜的答應了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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